是真心话吧。

白鹿说罗老师别开玩笑了，这一句是真心话。

罗云熙说，你要跟我官宣吗，这一句也是真心话。

你看。人和人的真心就是这样。常常无法重叠到一起去。

罗云熙在听见这句轻描淡写的拒绝之后，只愣怔了一秒，就藏住了眼里最深最暗的阴影，然后扬起温柔的笑脸，把白鹿的手翻过来握在自己手里。

“那白老师可要走快点。”一边顺着水池边往前走，他一边对她说。“再晚点烟花都放完了，可来不及许愿了。”

“来得及！”

白鹿说着，紧紧抓着他的手，加快了脚步，把所有纠结不安和隐秘的难过都甩在身后的夜色里。

官不官宣未不未来的有什么重要呢，十指紧扣向着烟花升起的方向跑，才是最重要的。

他们买了两盏河灯。烟花还在继续，一颗接一颗绽放在头顶上，两人牵着衣摆蹲下来，把莲花状的灯放进水里，看着它们随着河水慢慢飘远，被烟花的光映照出不同的颜色。

他们站起来，双手合成许愿状放在胸前，低下头闭上眼睛。

白鹿虔诚默念着心里的愿望，罗云熙却抬起眼来，偷偷地看了她一眼。

假如真的有神明，那……

他抿了抿唇，又闭上眼睛。

……那请您原谅我贪心。

“你还记得长月烬明那首歌吗？”

当烟花散尽的时候，只剩下脚下河灯的光照着他们，白鹿回过头来看着他说。

没等他回答，她便轻轻地唱了起来。

“我们虔诚，旋动齿轮……”

“一生只为见一个人。”

从一眼赤忱，到风月沾身。

用心事临摹你掌纹。

罗云熙朝她走过去。牵起她的手，他们十指相扣在一起。白鹿还在轻声唱着，罗云熙也加入她。人群来来往往，祈福的灯笼里烛火摇曳，莲花与莲花随波流转，照亮整条河道。

我们虔诚，叩动心门。

一生只愿见一个人。

惟愿动心二字，不以胆怯相称，

借晚风写你我话本。

只道个好缘分。

晚风吹起他们的发梢。在歌声落幕后的寂静中，许久没有人说话。

脚下的河灯越飘越远。

罗云熙仰起头来，克制着那点突如其来的湿润，别让它从眼睛里掉下去。当灯笼里的烛火被风吹得逐渐微弱，他转过头去，看着依然远眺前方的白鹿，他叫她的名字。

“白鹿。”

她的睫毛颤动了一下。像一只振动翅膀的蝴蝶。

安静片刻，她还是转过头来，面对他。

四目相对，他情难自禁地勾起一个笑容，泪水也随之滑落。

“我爱你。”